中国自有盂兰盆会,最先出在梁武帝大同四年,就有此胜会施设,以后此法逐渐普遍,在初时梁武帝依佛法制施行,设斋供佛及僧,求其灭罪增福,可是到了后来弊制发生,将供僧一法,变为施鬼神食,实有违佛原则,世人未读佛经,固然不能明其详细,其实施鬼神食,肇始出在阿难的恳求,原非本经的立意。但本经佛令目连,要救其母重罪,须在七月十五日僧安居竟,自恣解夏日,备诸饭食百味供养十方众僧,自有效力可见。所谓:‘仰大众之恩光,救倒悬之窘急。’这样便可救济其母脱离饿鬼道苦。
现在我们若要孝行父母,也应在于此日忆所生父母,为作盂兰盆供,以报现生父母恩,救济七世父母罪,可是现在人们对于此盂兰盆供之法,忽略了重要的意义,反而偏重度鬼神食,这一点上,实有错误,理应纠正,这才上顺佛意,下承教旨,以免被人嘲为哑羊而贻笑于遐迩。
现在此间一般侨胞们,年到农历七月十五日,屠杀无数鸡鹅猪鸭,鲜血腥燥淋漓,拜祭孤魂,创下无边杀业,以此难怪当今世界战祸频仍,天灾人祸接踵而至,此种灾患,究其根源,皆由杀业而来,所谓弱肉强食,如愿云禅师云:‘千百年来盆里羹,冤深似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现在社会这种杀业,我们站在佛教方面,应该负起佛陀慈悲的教义,把佛陀训人戒杀的重负,应该多多灌输到人们的心里,使人有所悔改修来,共同戒杀,迁恶就善,这点神圣的责任,实在有待我们一般贤达的佛教徒们衷诚合作,有力的去推动它吧!
然而,我们应该针对现实,最好对于此经应该发扬推行,俾使世人了知年间七月十五日,是各方圣众成道日,是佛欢喜日,每逢这个良辰吉日,一般人应该多造善事,以慈爱心,爱护动物,禁杀放生,作盂兰盆供,拯救万灵于涂炭,减少世界之杀业,如果我们能得‘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以‘好生曰德’为怀抱,各不相残,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一个和平的世界吗?以是吾佛救世救人的圣意,庶几才能发扬光大。佛子们:我们应该自勉吧!
癸卯年二月十五日纯果写于曼谷本苑佛说盂兰盆经讲解
本经讲解大意分下。
讲解此经,分析来说,照古经家所讲,在未讲经文以前,须要把一经的总义,先来一番提纲挈领,以作悬论,此类释法,在教下各宗派的立说,各有各的长处释法不同,如天台则以释名,辨体,明宗,论用,判教之五重玄义释经。贤首则以教起因缘,藏乘所摄,教辩权实,分教摄经,教所被机,能诠教体,所诠宗趣,传译时年,通释名题,随文释义之十悬门释经。慈恩则以辨时机,论宗体,藏乘所说,说教年主,判释本文之五门分别释经,前诸古德分立门户,虽以私人见地这样释法,固属于一宗一派局部的偏向,但对整个佛教大体确有显著推进,这是不能否认,因其各人对各人所趋向的宗系,闱明教体,发挥教义,辨说虽异,在大体上融会起来,终局都是归到共同点,这在无形中把佛教教义推到极点,而产生了许多不同的派系,这些派系的分立,多是在唐朝,所以佛教在唐朗,可说是为最繁盛的时期。
我们翻开佛教的史略,在唐朝太宗高宗时代,佛教的人材辈出无数,诸如贤宗杜顺和尚,智俨和尚,贤首国师,清凉国师,圭峰禅师。慈恩的玄奘法师,窥基法师。天台的湛然禅师。律宗的道宣律师。禅宗的慧能大师,神秀禅师。净宗的道绰和尚,善导和尚。密宗的金刚智上师,不空上师。这些吉德都是在唐朝佛教中最显著的人物,他们依其个人智慧的创造力,著说丰富,依个人见地,各弘经论,分门判教,大昌佛教教义,使后人阅读,条序井然,一目了解,这种恩典,我们实在是很感激他们,现在我讲这本经,经意虽然浅显,在经前悬谈,我也遵古法制约略的来提提一下,以辨明本经的立意要点。
佛教所讲事事物物,大都由其因缘产生,离开因缘,就不能产生其他事物,所以世上那一种造就,都是由其因缘组合建立起来,大如世界,小如微尘芥子,比例来说,如一豆子,也须经过一段因缘,然后才能产生一粒豆子,豆子是内在因,阳光水土是外助缘,因缘会合,就产生一粒豆子,这样世间,无论那一物体的造成,都不出因缘,世事既如是,出世之法,何尝也不如是,现今吾佛出世,正也是为著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如法华经说:‘舍利弗:云何名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诸佛世尊欲令众生开佛知见,使得清净故,出现于世,欲示众生,佛之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悟佛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入佛知见道故,出现于世,舍利弗:是为诸佛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佛为众生令入佛知见故的因缘,才说三藏十二部经,现在佛说这本盂兰盆经,就是在这许多因缘中的一个别的因缘。
佛说这本经的因缘,发端是由目连尊者,这段因缘,在本经已有详细说明,现在我先摘一段来说,以作此经发起的序说。目连尊者,初得道果,要度他先亡父母,以报父母养恩,尊者以天眼观察,寻见亡母堕在饿鬼道中,皮骨连立,为饥所苦,目连看了,是很悲伤,便运神力,将饭送至鬼道,给他亡母吃,可是他亡母,一见此饭,悭贪恶习顿现,左手遮钵,右手搏食,饭未入口,变成炭灰,始终不能吃到一口,这种情形,以骨肉有关的目连看了,更是悲伤,未知亡母造何罪业,连这点饭还没有福气享受,目连受了这种创痛,他在慌张之下,情急智生,一直跑到佛所问佛,此即‘子急告父,臣急告君。’以是本经的因缘,是由这样而来的。
深一层说,佛说这本经的因缘,固然是由目连请求,佛才说的,但佛藉了目连的问辞,便发挥他救世救人的悲心,直接是救目连母亲,间接是普救未来众生,因未来众生,劣性多属悭贪业重,这种悭毒,浅的尚可图救,深的将来的遭遇,必定和目连母同一命运,所以佛说这本经,目的是要普救这一类的众生的。至于本经救济的方法,在经里已有详细说明,现在我先把本经两点重要意义,先来提说一下,这两点就是:先明三宝恩,次明法制。
先明三宝恩,三宝是人们最大的恩德,三宝才能彻底救济人们一切的苦难,是世间最大的福田,我们要明白一切恩中,唯有三宝恩为最,在本生心地观经说:‘世出世恩,共有四种:一、父母恩,二、众生恩,三、国王恩,四、三宝恩。’前三种,是世间恩,后一种,是出世间恩,世间恩虽大,但是未若出世间恩之大,我们遗体虽从父母而来,父母虽有教养之恩,但三宝恩是养活我们的法身慧命,它像一盏黑暗的明灯,指示我们迷途的方向,使我们了生脱死,直到彼岸,所以三宝恩比起父母恩,委实是大得不可比拟,它是超过一切的恩惠的。
次明法制,法制,在本经已有明文指示,照中国计算,农历四月十五日,至七月十五日,这三个月,是僧人结夏安居日,九旬加行,至七月十五日安居竟,就可自恣,所谓自恣,就是僧人在三个月中,加工用行,有人断惑证真,有人获四禅定,或有疑犯,任他所举,对众忏悔,忏悔已,就可恢复清净,获得禅定解脱,成为人天福田,故此日可说为人们最胜植福消灾日,人们能在这个日子,用饭食百味各种供具,供养那些自恣僧人,藉其福力,在生父母,康乐百年,七世父母,离苦生天,这种胜行,稀有功德,我们是应照佛法制遵行,自可报德,佛说这本经,为的是要指示我们这种的法门,给了我们一个良好的机会,可为报答我们父母的恩德。
凡每本经是有固定经旨,现在这本经的经旨,是出目连救母,目连出家,是出孝顺,他一得道,就要度他先亡父母,这点,就是目连孝顺的表现,所以这本经,就是以孝顺为定经旨。
讲到孝顺,这是每个人的天职,因父母是每个人生身之本,无论那一个人对于父母,是应履行这种的孝道的,倘若为人不孝,那么这个人就以禽兽无异了。
孝顺,应分世间与出世间,现在先讲世间,次讲出世间,在一般浅意识的人,都知道父母是人们最大的恩德,父母生我养我教我,由微弱的身躯,一直教养成人,在这中间,做父母们不知受了几多磨折,和几多劳苦功高,这点,父母们是没有半句怨言,尤其一般母亲们流露出那一股母爱的精神,确是世间再无一样可比做母亲们那样的伟大了,儿子们如够懂得孝义的话,就应对他父母,如古人说:‘君子顷步,而弗敢忘孝也。’相反的,如够背恩不孝,敢说父母一句坏话,那么这个儿子,有如佛世阿阇世王囚禁父母之类,不孝之名,贻为万世,这是一件非常的可惜的事!
我们想想,我们在乳哺时,疴屎放尿,推干就湿,母亲们都不怕一切的肮脏,平时母亲们对儿子的关心,诸如儿子有病,母亲们担心如火,废寝忘食,问神卦卜,延医煎药,摩头探额,关心备至,在在处处,都是表现母爱伟大的精神,孔子说:‘父母唯其疾之忧。’像这样父母恩深似海,功高罔极,古人已有这样的说:‘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之恩,昊天罔极。’
中国古时虞朝,有个大孝子,这人就是大舜,孟子说:‘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舜尽事亲之道而瞽瞍底豫。’这几句话,就是说大舜的尽孝,以为不得父母欢心,自己就不可做人,不能顺遂父母的心,自就不可以做人的儿子,由了这样,就可知道大舜是个极尽孝养父母的人。
在四书里,孔子也是一个极有力提倡孝道的圣人,如孔子对他弟子樊迟说:‘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孔子又对他弟子游说:‘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子夏问孝于孔夫子,孔子说:‘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然这,除了孔子的孝论外,孟子也曾说:‘仁之实,事亲是也。’曾子也著有孝篇论,此外诸如二十四孝,如王祥卧冰,董永卖身,丁兰刻木,这些都说古人极尽孝道的事,由这而推,中国先贤和儒教所阐的孝道,一向是不遗余力,确是值得令人钦仰的。
上面儒家所说的孝道,在中国人,大家都是公认的,但在佛教方面看,儒家所阐的孝道,推其本,还不能达到孝的尽点,只是在皮毛说说而已,尚不能称为至孝极孝,这点,我们可在孔夫子所说,就可发觉出来,如孔子说:‘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这点,就是说人们父母活著,奉事父母,须要合于礼法,就是父母死了,埋葬也要合于礼法,祭祀也要合于礼法,这几件事能够做到,就算是为孝了。
孔子又说:‘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这几句,孔子所说的重点,就是说人们对父母奉养孝道,应该是有敬心,不单一味奉养,因犬马能替人们守夜代步,也有人喂养它们,如果人们奉养父母没有敬心,这就同于养犬马一样,所以孔子特别提出要点,就是人们奉养父母,重点在于有敬心。
孔子又说:‘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这几句,就是说做儿子的人,处处是要留心观察父母的颜色,处处要体贴父母的心,至于爱父母的真实性,这并不单是有事替父母做做服劳,有酒食,先奉父母,这点,并不算是孝的表现,要臻于孝的表现,是要能观察父母的颜色,体贴父母的心,这才算是孝的真实性。
依据这些看来,就可推测孔子所讲的孝,是有限度,这种孝敬,仅属此一生世而已,至于父母死后,或升或坠,那就不管,以为做儿子的责任就此完了,最多只是时年八节,买点三牲五果香烛,以形式上祭祀而已,除此之外,就无其他方法可来安慰冥中父母的灵魂了,所以孔子所讲的孝,是短视的眼光,仅属近事,实在是不能称为大孝至孝,这是什么?我们可把佛教所讲的孝,与儒家所讲的孝,两相比较,实有很大的距离,以此也可反映儒家所讲的孝,完全仅属于世间孝,而世间孝,毕竟是不能彻底的。
至于佛家所讲的孝,完全与世相反,持论也是敌然相对,世人孝养父母,如孔子说:‘有酒食,先生馔。’以酒肉孝亲,使父母酒食无缺,在世人看来,尤其在当今世道不古的今日,能得这样奉孝,使父母无忧于食,这是固属难能可贵,确是世人孝的象征,不过世人这种单纯用酒肉孝亲,大大地就与佛家相违背,酒肉是佛家所戒,肉食相奉,是由杀而来,杀彼奉己,良心何忍,这样奉敬,虽然出于孝诚,但是细细研究起来,反而害了父母一层杀业,这是佛家决不愿为的事,也是违背吾佛所讲的慈悲心,佛家所讲,皆讲因果,吃它八两,还它半斤,这是古人所说的话,也是佛家所讲的因果论,楞严经说:‘人死为羊,羊死为人。’这种说法,是说因果不亡,递偿之报不能避免,佛家的主张,人们要孝养父母,最好用素食相奉,这就可保证父母以免导来一层杀业,可是佛家这种的主张,相信现在一般人绝是不肯响应的。
佛家是讲实际的孝养,实际孝养,固属多方面,浅显来说,孝养父母,须要劝父母‘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奉持五戒,崇敬三宝,如再著实来说,应该劝父母念佛参禅,脱离轮回六道,拥入圣流,儿子们能得这样对父母劝导,使父母能得这样实际了脱生死,以这样的孝,那么才算是佛家所讲实际的孝。
现在有一般人,不明佛教的道理,佥认佛教徒是无孝无义,认出家人舍掉亲情,抛弃妻儿,不顾父母恩义,逃避上奉下养责任而去出家,这种荼毒,殆有韩愈之流一样的偏见,韩愈在他一篇原道里有这样的说:‘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像韩愈这样的胡说,认修道人是无父无君,不务事业,像他这种纡曲的见解,真是大错特错,我们是应该把他纠正的。
佛世也有个外道,情形也和韩愈一样,恶意毁佛、谤佛是个不孝不义的佛,这种事惰,在报恩经里就有这样的说,当时有个外道却问阿难道:
‘汝师瞿昙,诸释种子,自言善好,有大功德,唯有空名,而无实行。汝师瞿昙,实是恶人,适生一七,其母命终,岂非恶人也。逾出富城,父王苦恼,生狂痴心,迷闷躄地,以水洒面,七日方能醒悟,云何今日失我所生,举声大哭,悲泪而言,国是汝有,吾唯有汝一子,云何舍我,入于深山!汝师瞿昙,不知恩分,而不顾录,遂前而去,是故当知,是不孝人,父王为立富殿,纳娶瞿夷,而不行妇人之礼,令其愁毒,是故当知无恩分人!阿难闻是语已,心生惭愧,乞食已,还诣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合掌白佛言:“世尊:佛法之中,颇有孝养父母不耶?佛语阿离:谁教汝令发是问?诸天神耶?人耶?非人耶?汝为自以智力问于如来耶?”阿难言:亦无诸天龙鬼神人及非人来见教也。向者乞食,道逢六师徒党萨遮尼干,见毁骂辱,阿难即以上事向如来说。尔时世尊熙怡微笑,从其面门,放五色光……。’
阿难被了外道这一顿失辱后,阿难才问于佛,佛才说七卷报恩经,经里大多叙说佛过去舍身报父母恩的事,我们不读佛经,焉能知佛是一个这样大孝的佛,佛陀的孝,纵将我们中国二十四孝来比,只是比佛一条毛发许而已,佛陀他那种难行能行的孝行,在一般平常人绝是不能行的,以下我暂引佛往昔为王子时一段孝行的故事来引证一下,吾佛这段舍身为孝的故事,相信人们听了,对佛陀伟大孝敬的精神,一定是会肃然起敬的。其故事如下:
无量阿僧祗劫时,有个波罗奈国,其国有佛,号毗婆尸,彼佛像法时有个国王,名叫罗阇,王有三个太子,皆作边防小国王,王心仁慈,以德为政,时国内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民安乐。王有一器重大臣,名叫罗侯,谁知其人不忠于国,心生恶逆,起兵叛乱,弑王篡位,复杀太子,至第三太子,仁慈治国,爱民若子,国土丰实,赞王有德,天神敬爱,王有太子,字须阇提,聪明仁慈,好喜布施,须阇提太子,身黄金色,七处平满,人相具足,年始七岁,其父爱念,心不暂舍。尔时空中守宫殿神,骤对大王说:‘大王:现在罗侯恶臣,起兵篡逆,谋夺国位,王之父王已被弑害,又杀二兄王,叛国军马,不久来侵国境,现今大王,应速逃命,始免被杀!’
王突闻空中此语,心惊毛竖,不能自支,闷绝躄地,良久乃苏,微声向空中问言:‘卿是何人?但闻其声,不见其形,然卿所说,事是实否?’
空中应道:‘我是守宫殿神,以王仁慈,正法治国,以是之故,先来告知,大王!幸勿迟疑,赶快逃走,不久,怨家即至!’
王闻此言,已知实情,自当不敢挽延,即入内宫,王之夫人,睹王神状不安,似有惊恐,趋前问道:‘大王:为何事故,有此惊恐,愿见告知!’
王回答道:‘吾有所事,非汝所知。’
夫人又说:‘我与王身,虽有二形,其体如一,如鸟两翅,如身两足,如面两目,今者大王有事,怎说与我无关?’
王被夫人这样驳道,以是王将宫神告诉的事情对夫人说:‘夫人大臣,
罗侯大臣,恶逆弑我父王,复杀我二兄长,今者兵马又来杀我,使我惊惧不已!’
夫人一闻此言,休戚相关,也是为这著慌,王又对夫人说道:‘事已至此,走为上策,我今速逃命去!’
王逃走地方,已有邻国两处,一处须行七日始到,一处须行十四日方到,王即备七日粮,逃走较近一处邻国,同时又将他心爱须阇提带走,夫人随后亦走,在这时,王因心境慌张,迷失路径,误走十四日路程邻国,路上险恶,无有水草,所带一人粮食,况今三人同食,不到数日,粮食已罄,前路犹遥,是时大王及夫人举声大哭,自叹宿业所载,今受遭殃,受此痛苦,又受饥渴所逼,命在须臾,王与夫人思念是已,又举声大哭,王又想道:若不方便,三人共同饿死于此,我今何不杀夫人,以活我身及我太子,杀一救二,以免共死,是时王作此念,便举刀欲杀夫人,须阇提太子看他父王面带凶相,欲杀其母,便趋前捉住父王的手,便问父王道:‘父王:欲此何为?’
是时大王悲从心发,泪从眼出,大声号哭,就对其子说道:‘我今欲杀你母,取其血肉,以活我身,续你身命,若不杀你母,你我之命一同饿死了!’
太子已知父意,欲杀其母,以活己身,就对父王央求道:‘父王!此计差矣,自古何有其子忍食母肉,此是违于天命,今者父王,何不杀子,以济父母身命。’
大王一闻太子这样说,更是悲痛不已,又是失声大哭起来,就对太子说道:‘子如我目,何处有人自挑双目,而自食之,我宁可死,终不食子肉!’
须阇提太子看他父王不甘杀他,便对父王谏道:‘今有一愿,要求父王,若杀子身,且勿杀死,为什么?若是杀死,经数日后,肉便臭烂,不堪入口,可日割三斤,二斤肉奉父母,一斤肉自食,以养残命。’
事到至此,大王没法,只得硬著心肠,便杀其子,照太子之言,日割三斤,不到几天,太子血肉干枯,只剩几块骨节,距离邻国,路程尚远,这时太子虽未断命,身子已感不支,骤倒于地,父母看了,抱太子身,放声大哭,对太子说:‘我等无状,残食子肉,害子身死,前路犹远,你肉已尽,想不到我等共死于此!’王说已,举声又哭。
太子全身血肉虽枯,但新残未久,还能语言,一听父母这样泪泣之声,内心更感痛苦,望了父母一眼,就谏其父道:‘望父王保重,现今至此,前程只存一日,便可到达,今有一言奉告,可将子骨节间,刮净残肉,用济父母,幸勿见拒。’
这时大王心酸意软,自知此举,实在残忍,老虎虽恶,不伤其子,况我是个堂堂国王?但到此时,悔之也是无济于事,只好照太子谏言行事,刮得残肉三份,一份与儿,二份自食,食已,便别太子而去,太子瞻恋父母食久,便扑于地,遍体血肉被诸虫蚁吸食,痛苦不可复言。
在这时,太子身肉虽感痛楚,心境犹觉清凉,发立誓愿,今我此身供养父母,愿我父母,天人爱护,住卧安康,消除祸患,举事吉祥。又愿此身血肉,施与虫蚁。愿我来世,得成佛道,又以法食施与饥渴众生,太子发是愿已,天地震动,忉利诸天,亦皆大动,帝释天王,也被感动,化作师子,张目咆哮,飞腾而来,欲啖太子,太子见大师子欲啖,便言:‘汝欲啖我,随意取食,何为见怖?’
尔时帝释天王说道:‘我非师子,是天帝释,欲来试卿。’
太子知是天王来试,欢喜无量,天王又问太子道:‘你是难舍能舍,身体血肉供养父母,如是功德,为愿生天作王吗?’
太子答道:‘我不愿生天作王,只求无上菩提,当度一切众生。’
天王道:‘你真大愚,欲成佛道,久受劝苦,方能成佛,然你能受是苦?’
太子答道:‘假使热铁轮在我顶上旋,终不以此苦退无上道。’
天王笑道:‘你惟空言,谁当信你。’
太子复发誓言:‘若我欺诳大王,令我身疮,始终莫合,若不尔者,令我身体平复如旧。’
太子发是愿已,身体恢复如本,形容端正倍常,天王起立,礼太子足,复向太子赞道:‘善哉,善哉,吾不及你,你勇猛精进,当来成佛,愿先度我!’
是时天王赞已,从空而没。
王与夫人得到邻国,邻国王远出奉迎,以国宾款待,王将须阇提太子割肉孝养的事,一一告诉彼王,邻国王感太子如是舍身割肉孝养父母,为彼仁孝所感动,举兵协助讨伐罗侯叛臣,途至太子别处,寻取太子枯骸还归本国,正悲泪寻觅间,遥见太子,身体平复,端正倍常,至前抱持太子,大喜大哭,在悲喜交集间,便问太子道:‘王子:你还活在人世呵?’
太子把将上事告诉父母,父母欢喜无量,由以太子仁孝福德之力,毫不吃力把叛臣歼灭,故国山河重光,恢复统治,即立须阇提太子为王。佛对阿难说:‘尔时父王者,即我父净饭王是,尔时母者,即我母靡耶夫人是,尔时须阇提太子者,即我释迦牟尼是,尔时天王者,即憍陈如是。’
佛说这段故事,为的是要使人们知道佛陀的出家,非是不顾父母恩义,不念妻妾恩情,非但现在佛陀就注重孝行,历劫以来曾就常常勤以孝行,据这檬看来,外道他那种胡言乱说,当属于一种恶作剧了,如现在佛陀的孝行,在净饭王泥洹经里,也就有这样的说:
‘尔时净饭王,命尽气绝时,诸释子以众香水,洗浴王身,缠细白毡,而以棺敛,尔时世尊念当来世,人民凶暴,不报父母养肓之恩,为不孝之者,为是当来众生之等,设礼法故,如来躬身自欲担于父王之棺,时四王天,俱来赴丧,长跪白佛,愿听我等抬父王棺,佛即许之,四天王各变人形像,以手擎棺,抬于肩上,举国人民莫不啼哭,如来躬身手执香炉,在棺前行,出诣葬所,佛与众人,共积香薪,举棺置上,放火焚之,一切大众,益更悲哭,于是世尊告大众曰:世皆无常,苦空无我,无有坚固,如幻如化,如热如焰,如水中月,命不久居,汝等诸人,当勤精进,而自勤勉,永离生死,乃得大安,举火焚烧大王身已。’
此外又有关佛说报恩的经典,我再略引几部经来说,如一本恩重难报经,完全是叫一般儿子们,特别对母亲十月怀胎的恩惠,是应当报答的,如经所说:
‘佛告阿难:我观众生,虽绍人品,心行愚蒙,不思爹娘,有大恩德,不生恭敬,忘恩背义,无有仁慈,不孝不顺,阿娘怀子,十月之中,起坐不安,如擎重担,饮食不下,如长病人,月满生时,受诸痛苦,须臾产出,恐已无常,如杀猪羊,血流遍地,受如是苦。生得儿身,咽苦吐甘,抱持养肓,洗濯不净,不惮劬劳,忍寒忍热,不辞辛苦,干处儿卧,湿处母眠,三年之中,饮母白血,婴孩童子,乃至成年,教导礼义,婚嫁营谋,备求资业,携荷艰辛,恋苦百倍,不言恩惠,男女有病,父母惊忧,忧极生病,视同常事,子若病除,母病方愈,如斯养育,愿早成人。’
又云:‘欲得报恩,为于父母,书写此经,为于父母,读诵此经,为于父母,乃悔罪愆,为于父母,供养三宝,为于父母,受持斋戒,为于父母,布施修福,若能如是,则得名为孝顺之子,不作此行是地狱人。’
大乘本生心地观经说:‘父母恩者,父有慈恩,母有悲恩,母悲恩者,若我住世于一劫中说不能尽,我今为汝宣说少分,假使有人为福德故,恭敬供养一百净行大婆罗门,一百五通诸大神仙,一百善友,安置七宝上妙堂内,以百千种上妙珍膳,垂诸璎珞,众宝衣服,旃檀沉香,立诸房舍,百宝庄严,床卧敷具,疗治众病,百种汤药,一心供养满百千劫,不如一念住孝顺心,以微少物色养悲母,随所供侍,比前功德,百千万分不可校量。’
又云:‘盖父母长养之恩,广大无比,若有男女,背恩不顺,死即堕于地狱饿鬼畜生,若有男女,孝养父母,承顺无违,常为诸天护念,福乐无尽,纵能一日三时割自身肉,以养父母,尚未能报一日之恩。’
佛说善生经说:‘如是子观父母,子当以五事奉敬供养父母,云何为五?一者增益财物,二者备办众事,三者所欲则奉,四者自恣不违,五者所有私物,尽以奉上。居士子:若人慈孝父母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观佛相海经说:‘有恩不报,是阿鼻因,诸恩尚然,况于父母,父母之恩,无可校量。’
梵网经说:‘孝顺父母、师、僧、三宝,孝顺至道之法,孝名为戒。’
杂宝藏经说:‘有二邪行,如似拍毬,速堕地狱,云何为二?一者不供养父母,二者于父母所,作诸不善。’
‘世间有人,悭贪嫉妒,不信三宝,不能供养父母师长,将来之世,堕饿鬼中。’
‘其有不孝父母,不敬师长,当加大罪。’
‘违父母之愿,不名孝子。’
出曜经说:‘设我违父遗意者,则非孝子。’
地藏经说:‘愿我之母,永脱地狱。’
大方便佛报恩经说:‘菩萨如是为一切众生故,难行苦行孝养父母,身体血肉供养父母,其事如是。’
上面所引经典,就可知佛教也是著重发扬孝道的,因为佛是大彻大悟智慧的佛,了达宇宙事理的究竟者,在其做人的事理更是明白,孝道,是关每个人一件最重要的事,在佛一生说法中,不遗余力的提倡知恩报恩,而且是实践大孝的圣者,并非徒托空言,经典所阐,就是一个铁一般的明证。
至于佛教的报恩,此非仅报现生父母的恩,是报生生世世父母的恩,报恩最大的目的,是要把父母度出三界,这是佛教所讲报恩最大的目标,所以佛教所阐的孝道,可谓世上极尽的孝,这并非孔孟所讲狭义的孝,乃是出世间最大的至孝极孝。
现在这本盂兰盆经所定的经旨,它的出发点,是目连孝心救母,那么这本经就可断定以孝顺报恩为其经旨了。
佛说一代时教,虽然浩瀚如海,贤宗把‘藏乘’两字就可包摄无余。藏,是包含义,总有三藏,即经律论三藏,经律是出于佛,经为佛说,律为佛制,唯独论藏,是佛弟子依据经律教理,互相讨论,以成其论。
经藏:佛说的经,始从华严,终至法华涅槃,天台贤首以五时判摄,分成大小两乘,除阿含方等经摄为小乘外,余则都属大乘摄。大乘教理,以利他为原则,行六度,修万行,显示人人皆可修证成佛。小乘教理,以利己为原则,明安心,辨因果,以期个人解脱。吾佛所说经典,虽是大小不同,权实名异,此皆是吾佛权巧方便对机而设。至于经义太多诠于定学。
律藏:律也有大小分别,总以制止为义。如世法律,以律治安,佛家之律,以律治心,佛初成道,在菩提树下与诸菩萨结波罗提木叉,制菩萨戒,此是大乘律,过了十二年后,佛为诸有事僧,对六群比丘比丘尼制戒,此是小乘律。此藏所诠,全是戒学。
论藏:论是辩论讨论,是佛诸弟子根据经律辩论而来的,也分大小两种,大乘论如智度论,起信论,所辩全是大乘修证法理,直指明心见性,人人皆可成佛。小乘论,如阿毗昙等论,所辩唯是决择一切义理。
现在本经,在三藏中,是属经藏,因所显是不了义,故属小乘藏摄,其义兼通律藏,因佛制诸比丘,每夏应安居自恣,履行此法,此法是有定律的。
其次讲到乘字,乘的含意,乃是运载义,如车乘可载东西,从此地运到彼地,佛的法乘亦然,就是运载凡夫由此生死岸到涅槃岸。乘,有三乘五乘,大小不同,如大车可载重,小车可载轻,以显三乘五乘人,力量有大有小,法华经三车譬喻,即显此意,总之三乘五乘大小虽殊,我们能从小至大,落力修持,一律都可达到彼岸的。
三乘,就是声闻缘觉菩萨,五乘,由三乘加上人乘天乘,故称五乘,现在分为三乘五乘,这些都是佛权巧方便而说,如法华经说:‘舍利弗:劫浊乱时,众生垢重,悭贪嫉妒,成就诸不善根故,诸佛以方便力,于一佛乘,分别说三。’佛法本来是平等的,无有高下之分,可是众生根性有利有钝,故佛说法有大有小,所以三乘五乘名字,皆由这样分别而来,如果人们要珍重人身,使他生生世世不遭堕落,佛就教他们不杀、不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坚持五戒,就可保持人身不失,这是做人的原则,故名人乘。如果人们想要生天,享受天乐,佛就教他们修十善业,不杀、不盗、不邪淫、不妄语、不恶口、不两舌、不绮语、不悭贪、不嗔恚、不邪见,修这十善业,就可生天,这是天乘。如果人们讨厌三界,喜修声闻乘,求其出离解脱,佛便教他们修四谛法,使他们知苦断集,慕灭修道,以四谛法修,便可越出三界,证涅槃道,这是声闻乘。如果喜修缘觉乘,佛便教他们修十二因缘观,观缘性空,一切法皆从因缘生,也从因缘灭,以逆顺观境,顿悟诸法无常,而证果位,这是缘觉乘。如果发大道心喜修菩萨乘,佛便教他们修六度万行,自利利他,以达佛境,这是菩萨乘。
在五乘中,唯菩萨乘为最,人天两乘,所修所得仅是人天福报,在六道中只算是三善道,尚有轮回之报。声闻缘觉二乘,虽出三界,免轮回苦,但所修证,均是不究竟义,心量狭窄,得小为足,故佛责为‘焦芽败种’之类。唯菩萨乘,才能传佛种子,绍继佛位,发大道心,勤修佛道,利己利人,以是菩萨,常获诸佛赞叹。在于证理方面,当然于一佛乘为最胜,法华经说:‘唯有一乘法,无二亦无三,除佛方便说,但以假名字。’约机方面,又要方便说三乘法,现在佛说本经,所阐唯是人天福果,故本经在五乘中,属于人天乘摄。
佛说盂兰盆经
佛说盂兰盆经,乃本经总名,古德所释经题,有通有别,经之一字为通题,通于诸经,如楞严经,法华经等,均称是经,故云通题。佛说盂兰盆五字为别题,惟限此经名称,故云别题,别于诸经故。现在先释别题,次释通题,在别题中,先释佛说,次释盂兰盆。
佛说二字,先释佛,次释说。
佛是梵语,具云佛陀,译为华语,就是觉,而佛的觉,是究竟觉,因佛俱不凡的大智慧,了知宇宙万法,皆是空化,悉是无常,不被物欲所惑,不为尘劳所缚,荡荡然跳出三界,了断众生生死情缚,如梦中醒,故名为觉。觉有三义:就是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俱此三觉,方称为佛。
佛之自觉,是对众生不觉而说,众生因被物欲所惑,不达诸法本体,本非实有,起诸邪见,贪恋情欲,向外追求,以是把清净六根搅著一蹋糊涂,又把一个光灼灼的真如自性障蔽起来,造成背觉合尘,成为生死的殃患,以是众生就称为不觉。佛的自觉,是觉悟众生所不能觉,故自觉,拣非凡夫的不觉。
觉他,佛自觉后,把所觉的觉智,不敢保为私有,公开示众,使众生明了各人也有这个觉性,所以佛在菩提树下觉道后,乘性而谈,尘说刹说,这种无非是要使众生明了这个觉性,故佛的觉他,拣非二乘的自利。
觉行圆满,就是佛所得自觉智和所修的功行,已经圆满无缺,故称为觉行圆满。觉行圆满,分为两种说法,一、是觉智圆满,二、是觉行圆满,觉智圆满,佛以金刚智破最后一分生相无明,破五住,灭二死,证三身,得四智,以得圆满智慧。觉行圆满,佛经三大阿僧祇劫,历修六度万行,广化众生,至此功圆行满,故云觉行圆满,佛的觉行圆满,拣非菩萨之分修分证,所谓三觉圆,万德备,故称为佛。
佛是通号,乃十号之一,十方诸佛均称为佛,现在此佛,即指释迦牟尼,释迦是姓,译为能仁,牟尼是名,译为寂灭,现在此经,乃是释迦牟尼佛亲口所说。
次释说字,说者,悦所怀故,因佛所说法,是随众生机宜而说,是悦众生耳,故众生喜听何法,佛即随应而说之,使众生听了,得到无量法喜。根据大智度论所说,共有五种人能说经:
一、佛说:如来出世,为度众生,广说种种诸经,但如来所说者,名为佛说。
二、弟子说:即声闻缘觉菩萨等,佛在世时,各弟子承佛威力,各运神变,各处辅助佛化,故弟子亦能说经。
三、仙人说:在佛会中诸大仙人,由佛闻法,发大誓愿,替佛宏宣,饶益有情,是名仙人说。
四、天人说:天人,即释提桓因,及大梵天王等,如帝释天王常在善法堂对诸天人演说般若,苦空无常等法,故天人亦能说经。
五、化人说:即三乘圣人所变化,如罗侯罗化金轮王,化度城东老母,先说福报因缘,后说大乘妙法,故化人亦能说经。
现在此经,是佛对目连说,故曰佛说,佛是能说,经是所说。
次释盂兰盆,盂兰盆,是华梵合并之音,盂兰,是印度梵语,华方译为倒悬,盆是华语,是用器,倒悬,照字义说,即是倒吊意思,如荡鸡鸭倒旋而吊之类。一说窘急义,如现在目连母障蔽心源,堕在饿鬼道,受饥渴苦,欲食不得,此种痛苦,犹似倒悬一般。至于救济方法,此非一人之力,须藉众人之力,故疏云:‘佛令盆罗百味,式贡三尊,仰大众之恩光,救倒悬之窘急。’此经就以此意义,立为经题。
次释通题
经,梵语修多罗,华语译为契经,意谓谓上契诸佛之理,下契众生之机,契理契机,是名契经。又经者,常也,圣人所立言教,永远不可更改,是可尊敬故。又含有贯摄义,能贯通摄持一切义理,使人读之能产生无量深义,又能了知世间善恶因果,所以经的路线,是指示人去恶从善,导往菩提善果。
西晋三藏法师竺法护译
佛降生在印度,(即现今尼泊尔国),当时佛所说的法,是以印度梵音而说,阿难尊者结集,也以印度梵文汇集,故佛经流传到中国,是要经过历代高僧一番的翻译,由梵文译成中国文的,现在此经的翻译,共有三译:
一、西晋竺法护译,经名佛说盂兰盆经,即现在所讲此经。
二、同一朝代惠帝在位时,法炬法师译,经名灌腊经乃取经中饭果百味之义。
三、又一译,经名报恩经,乃取目连报恩度母之意,但译经人名失考。
西晋,是译经年代,此经传入中国,是在西晋武帝时代译的,那时中国佛法适在初期繁盛,此经传译,在中国译经历吏上可算为最早期时。
三藏法师,三藏,是赞叹这位法师学识渊博,精通经律论三藏。法师,是尊称,以法为师,为人师范,故云法师。
竺法护,乃法师别名,根据历史记载,梵文竺昙摩罗刹,竺是姓,昙摩罗刹,译为法护,是名,法师是月氏国人,世居炖煌郡,年八岁出家,事外国沙门竺高座为师,日诵经万言,过目则能体会,天性纯良,操行精苦,笃志好学,万里寻师,是以博览六经,游心七籍,世上毁誉,未尝芥抱,是时晋武之世,寺庙图像,虽崇京邑,而方等深经蕴在葱外,师乃慨然发愤,志弘大道,随师至西域,游历诸国,外国异言,三十六书,师皆遍学,贯综诂训,音义字体,无不备识,遂大斋梵经,还归中夏,自炖煌至长安,沿路传译,经师所译,有正法华等经,共一百六十五部,广为流传。晋武之末,隐居深山,山有清涧,恒取澡漱,后有采薪者,秽其水侧,俄顷而燥,师乃徘徊叹曰:人之无德,遂使清水辍流,水若永竭,真无以自给,言讫,正移走间,而泉涌满涧,其幽诚所感如此。后立寺于长安青门外,精勤行道,于是德化遐布,声盖四方,僧徙数千,咸所宗事。及晋惠帝西奔,关中扰乱,百姓流移,师与门徒避地东下至渑池,遘疾而卒,享寿七十有八。
照历史看,法师毕生译经,孜孜不倦,己予晋朝佛教奠下不可动摇的基础,其功亦伟。这本经,在文字量上,虽然不多,是出法师所译,以此,足证此经非是伪造,是有历史可考,藉资后人生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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