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时期,一些日本和尚到中国寻求佛法,把他们中国恩师的画像带回日本,或为后代艺人制作,成为传寺之宝。如《玄奘真经》的画像、长安的慈恩大师、河北的濮阳大师、河南的淄州大师的画像,都是镰仓时代(十三世纪)的作品,也有少数直接从我国搜集去的雕塑。有一尊大理石雕罗汉,底座上就列有金世宗“大定二十年(1180年)造”的字样。另外还有两件石雕罗汉的头部,是六世纪的我国龙门石刻的残部。像这样集各地古代艺术精华于堂的专题展览,既为研究人员提供了最好的条件,又使观众得到最理想的欣赏艺术品的机会
。但是办这样规模宏大的展览,要有克服许多困难的勇气和解决这些困难的物质条件。诸如与各地博物馆协商解决借用的问题运输、保管、保护等问题。因为这些东西,不是一般展品,而是艺术珍品。从这些展览的展出工作,可以看到日本奈良国立博物馆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所付出的巨大精力他们不仅展览工作组织得好,研究工作也做得很出色。每件展品,都有较详细的文字说明,介绍这些高僧的生平、著作和师承关系,作品产生的年代、作者,以及艺术价值等。使人看了,不仅欣赏了艺术的精美,还了解了佛教历史的一些来龙去脉,增长了知识围绕这次展览,还出版一本二百三十多页的画册,书名是《创立日本佛教的人们—他们的肖像和书法》。书中把全部展品二百零三件拍成照片,用十六开铜版纸精印。
其中属“国宝”级的展品,全部用彩色,印刷精美。图录上每件作品,都有两项明,一是介绍肖像本人的生平,二是艺术方面的评价。这本图录还附有佛教史的简略年表,以中国和日本各朝代为背景,记录历代中、日等国佛教大事,以及两国高僧圆寂的年份,十分详细围绕这次展览,他们组织的专题公开讲座就有八个,即:《最澄、空海的书法》、《南都佛教以及净土教祖师之画像》、《我国求法僧所学八宗的祖师名刹》、《天台以及真言祖师之画像》等,都由馆长室长或馆外请来的专家、教授主讲。
看了奈良国立博物馆的特别展,使我联想到些问题,为什么这样大型、复杂的展览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筹备起来?一本二百多页的精印图录能在二个月内就印出来?经了解,知道他们所以能做到这点,除了工作效率高,有专人做研究工作外,全国各地对文物的保护和研究工作的重视,也是促成他们比较容易办好这些展览的一个重要条件。我们参观的一些著名寺院,他们对本寺庙的重要文物都保护得很好,虽然没有象博物馆那样现代化的保藏手段,但也决不使它们受潮、受损。每个寺庙对自己的建筑、文物、风景等资料,都编印成册用精美的彩色印刷,进行对外宣传。
他们对本地的重要文物,都有统一的研究,编印出类似辞典的小册子,供专业人员使用。如何源先生陪我们去参观奈良最古老的东大寺时(鉴真东渡日本,最先就在此传讲佛法,后来才迁到新建的唐招提寺的)我对其中一件塑像很感兴趣,想了解其制作年代等情况,河源先生一时答不上来,但他立即从荷包中摸出一本小书,翻了几页,马上告诉我这尊佛像的名称、质地和什么年代塑造的。他们对文物研究的这种认真细致的工作态度,是令人感佩的日本对文物的保护、研究是很重视的,对利用文化古迹来对国民,特别是对中小学生进行爱国主义的教育和爱护文物的教育也是很有成效的。
日本的大街上,逛荡闲游的人很少,但在名胜古迹地方游人却很多,特别是中、小学生,常由教师带着去参观。有些寺庙为了使小学生从参观活动中受到教育,对这些古文物,还采取一些特别的对比手法来加强他们的实感。如奈良东大寺大佛殿的大佛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全铜佛像,是日本的国宝。这尊坐像,连座高二十点五米。但是给孩子们讲有多少米高,印象总是不深,于是他们在大殿里的一根一米六、七粗的柱子的下面,挖了一个宽四十厘米高五十厘米的对穿洞,孩子们可以从里面爬进爬出。
老师就告诉学生,大佛的鼻孔,就同这个洞一样大大佛的“大”立刻在孩子们头脑里留下了深刻的的印象和具体的尺码,而不是抽象的概念了,再听老师讲大佛的悠久历史,了解到它是全世界最大的尊铜佛,这时民族自豪感就在小小的心灵中扎下根。怪不得他们许多学校,都抽一些正课时间,带领学生到博物馆和一些著名的历史胜地,把参观古迹文物当做一种直观教学,从而进行政治和思想方面的教育。从奈良博物馆的展览活动,可以看到他们的博物馆,不仅是保护文物的地方,也是研究文物的研究所,同时博物馆还是传播历史文化知识,培养和高群众爱国思想和艺术鉴赏能力的重要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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